世界首例试管婴儿(IVF)已经40岁了
1978年7月,电影版《Grease》插曲“Youre the one that I want”成为最受欢迎的流行单曲,美国的女性为争取平等权益而进行游行,而LouiseJoy Brown在英国出生了。
初生体重大约在2.5公斤的世界上首例“试管婴儿”在手电筒光照下通过剖腹产——为了避免吸引媒体——于7月25日午夜前不久在Oldham General医院出生。
据称《每日邮报》斥资32.5万英镑获得第一张婴儿照片——但其实在可爱的Louise被正式介绍给全世界之前,她已经出了名。
9个月前,Louise的妈妈Lesley接受了由已故的Patrick Steptoe, Robert Edward和Jean Purdy进行的一项实验性手术试验,它就是后来著名的体外授精程序,我们所熟知的IVF。
在成长过程中,Brown女士和科学家们保持着联系。
“听上去怪怪的,但是他们就像是我的祖父辈。。。他们比我的父母稍微年长一些。”2008年Brown女士在她30岁生日时告诉ABC。
“我们曾经给他们寄生日卡,而他们也会给我们生日卡,而我们随时随地会见面。”
今天,全世界通过IVF和其他先进的生育技术出生的婴儿已有几百万。
“只要想到我是他们当中的第一个。。。我就会想,‘哇’。”Brown女士说。
辅助生育技术非常强大,悉尼大学生物伦理学家Ainsley Newson说。
“自存在以来,它在过去40年里为很多人带去快乐,满足他们的愿望。”Newson博士说。“这个周年纪念是我们的一个机会,去思考我们是怎么来的,我们现在的位置,以及我们的未来在哪里。”
早期:各种第一和斗争时期
Brown女士出生的时候,在世界另一端的墨尔本还有一组IVF先锋小组,由已故的Carl Wood带领的科学家们。和英国小组一样,他们也已经为达成一次成功的怀孕努力了10年,当时在莫纳什大学的小组成员Alan Trounson说。
Alan Trounson在1980年代
“一些科学家们抱有乐观态度,但是更多其他科学家对此冷嘲热讽,他们认为这不可能发生,会出问题。”
在Brown女士出生后一年不到,澳洲的首例IVF婴儿,Candice Reed于1980年6月23日出生。Brown 和Reed都是通过自然排卵周期出生——这具有广泛的不可预知性。
于是,Trounson教授和他的同事们想出了其他办法,开始尝试用生育药物来控制周期。“它成功了,忽然一切都变得有可能。”他说。
Wood教授的小组还是率先通过把精子注射入卵子来克服男性不育;卵子捐献成就世界上首例卵子捐赠怀孕,以及冷冻胚胎形成世界首例冷冻胚胎怀孕等技术的先驱。
“我们的这些早期突破赢得无数赞美。”Trounson教授说。“而且因为它主要发生在墨尔本, 它是整个国家的骄傲。”当时的社区民调显示60%的人支持这项工作,他说。
但是Wood教授也受到了一些科学家的批评,包括1982年首次卵子捐赠受孕失败之时来自Steptoe教授对卵子捐赠技术的发展的批评。为此,维州政府暂停了卵子捐赠项目。直到1983年底才重启。州和联邦政府在此后两年里通过了利用IVF技术受孕的法律。
与此同时,世界上首个IVF和胚胎技术相关的道德准则在澳洲建立。
“那是一个有趣的时期,但是它建立一项很多人可获利的技术。”Trounson教授说。“已经有1000多万人出生,你不会经常碰到可以如此有效且迅速的生育技术。”
90年代至今:小事情使企业成长
在实验成功后,生育技术已经成了标准医疗治疗,改变了异性夫妇,同性夫妇和单身女性的生活。在澳洲,女性在2015接受IVF的平均年龄是35.8岁。在澳洲出生的孩子大约每23人中有1人是IVF婴儿,而且超过半数使用的是冷冻胚胎。
然后生育技术依然在伦理和法律上进退两难。
Newson博士说,辅助生育技术(ART)是“不使用就不可能组成家庭的人的绝妙机制”。“同时,我认为很多行业ART的发展途径是存在问题的。”
全球范围里,生育行业年收益值大约为40亿澳元。但是随着行业获得商业收益,个体诊所的成本和成功率问题浮出水面。
一些附加技术的使用,比如打破胚胎外膜的“辅助孵化(assisted hatching)”,增加植入机会和活出生率的技术都是让人困扰的。“其他一些技术在没有证实有效之前被引进到操作中。”Newson博士说。
遗传诊断和“三人IVF”
在给女性和男性提供生育治疗的同时,辅助生育技术还在卵子受精前提供遗传疾病诊断的可能性。
1980年代发展的这项技术也提供给有家族史或某种基因相关疾病的人,比如囊性纤维化。“(植入前遗传诊断)是前进的一大步。”Trounson博士说。“你可以在这些胚胎中诊断遗传病,这样你可以对携带严重遗传病的病人分类。这取代了很多涉及流产治疗的产前诊断。”
2016年,美国的研究人员更迈进一步,他们宣布一名为了预防一种罕见的被称为线粒体病的遗传性疾病而通过“三人IVF”受孕的男婴的出生。为了规避美国关于胚胎实验的法规,他们在墨西哥进行了手术。
今天,英国等国家已经允许这样的操作,但是在澳洲是非法的。不过参议院最近给与三人IVF审慎支持,并建议调查围绕胚胎研究的法律变更。
未来:来自皮肤细胞的胚胎?
过去40年里,科学和伦理的边界在不断被挤压,但是今后40年可能更具革命性,如果一项被称为体外配子或IVG的技术成为现实的话。IVG结合了IVG技术和干细胞科学。
2012年,日本科学家山中伸弥Shinya Yamanaka发现它可能重组细胞而获得诺贝尔奖。这意味着皮肤细胞或血液细胞等细胞可以被转化为卵子和精子细胞。“它们和胚胎干细胞不是一模一样,但是非常非常接近。”Trounson教授解释。
4年后,日本科学家Katsuhiko Hayashi使用从雌老鼠的皮肤细胞上提取的名为诱导多能干细胞(iPSC)培育出了一窝健康的小鼠。Hayashi博士无法做人体胚胎试验,但是他预计该技术可能在今后10年使用在培育人类卵子上,不过他也对卵子质量表示担心。
Trounson教授对此同样表示出谨慎乐观。尽管培育精子细胞具有可能性,他认为培育卵子细胞会艰难很多。
生日快乐:庆祝和反省
2010年,Edwards教授因其在IVF领域的工作而获得诺贝尔奖,他于2013年去世。
Steptoes教授在获得诺贝尔奖之前于1988年去世,但是他的成就获得了诺贝尔委员会的认可。
跟随Steptoe和Edwards工作,管理实验室和病人的护士Jean Purdy女士在1985年去世,年仅39岁。
在Bourn Hall生育诊所发现的Steptoe和Edwards教授的26页文稿中,Purdy女士是合作作者。
Jean Purdy
尽管Purdy女士开发的步骤至今依然是IVF治疗的一部分,她的作用在IVF的故事以及诺贝尔委员会被遗忘了。
Trounson教授记得她是一个“害羞的,温和的人”,全身心投入在工作中。
Purdy女士是第一个看见细胞分裂成胚胎的人,这个胚胎就是今天的Brown。40年后的今天,她被公认是一名IVF先驱。
Louise JoyBrown——她有了两名自己的孩子——7月25日是她40岁生日。